阳穴上那道横贯眉目的瘢痕,心头猛地一颤。
原先她便觉得熟悉打眼,却从未往熟人角度去想,只因为这眉眼的瘢痕遮盖了面前之人的特点。
“怀……喜?”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伸手想要触碰,却在半空僵住,生怕弄疼了那些伤痕。
那双她本该一眼就认出的眼睛,如今盛满了破碎的光。
“是怀喜。”
怀喜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粗粝的砂纸磨过枯木,再不复从前的清亮。
“奴婢的声带……被狼咬伤了。”
怀喜抬手轻抚自己狰狞的疤痕,眼泪顺着沟壑蜿蜒而下,“眉眼也留了瘢痕,小姐认不出……是自然的。”
沈清棠眼眶骤然滚烫,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猛地将人搂进怀里,指尖触到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哽咽着,声音发抖,手指紧紧攥住怀喜的衣襟,像是怕她再次消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原来我一直惦念的人……就在身边。”
怀喜僵硬了一瞬,随后颤抖着回抱住她。
那些说不出口的日日夜夜。
她看着小姐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听着她梦中呓语自己的名字却只能以哑奴的身份递上一杯安神茶。
“奴婢……丑。”
怀喜把头埋在她肩头,泪水浸透衣衫,“怕吓着小姐。”
沈清棠闻言,心如刀绞。
她捧起怀喜的脸,不顾那些可怖的疤痕,轻轻贴上她的额头。
“傻丫头……”
她声音轻颤,“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棠几乎都沉浸在与怀喜相认的喜悦中。
她拉着怀喜聊天,吃枣,躺在床上一起睡觉。
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倾诉。
怀喜的声音沙哑破碎,却掩不住兴奋,“原本我以为江公子定能赢的,谁知道……”
“局势扭转太快,他连性命都搭进去了。”
“但是好在!”
她攥紧了沈清棠的手,突然提高音量,疤痕狰狞的脸上露出快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