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失去了自由。
怀喜面露难色,“姐姐,对不起,我……”
“沈姑娘,你不要怪怀喜,这并非她能抉择的。”
阿四突然跪下作揖,红着眼眶道,“公子此生最为心系的便是你。”
“如今他身中剧毒,又被新帝的鹰犬围剿……只想见您最后一面。”
“他料到自己时日无多,便想见你最后一面。”
“求姑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们家公子吧!”
阿四重重的磕头,吓得沈清棠连忙去扶她,指尖颤抖的摸向她额角的伤口。
如此一来,沈清棠便是铁打的心肠也不得已软了几分。
江行简的处境不用想都知道,清誉全毁,至高无上的权势分崩离析……
那个曾经皎如明月的少年郎,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定是身心俱残吧?
“带路吧。”
她轻声道。
阿四眼前一亮,顿时磕头谢拜了三下,怀喜也跟着高兴。
绕过九曲水榭,外头正是晴光潋滟,满池新荷映着天光,粉瓣上还缀着晨露。
沈清棠独自踏入阁楼,木门在身后发出“吱呀”轻响。
屋内沉水香袅袅,窗边棋局未收,黑子白子胶着如困兽,纠缠不清。
她缓步走向床榻,素手撩开雪色帷幔。
江行简静静躺在榻上,雪白中衣衬得他愈发清瘦。
他双手规整地交叠在腹前,睡姿依旧乖巧端正,病容苍白如纸,却仍掩不住眉宇间的温润,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淡的影,恍若只是小憩。
沈清棠在榻前三步处站定。
她以为自己会恨,会怒,会痛。
可此刻看着这个曾经皎如明月的少年郎,胸腔里翻涌的,竟只剩下一声叹息。
沈清棠怔忡间,床榻上的人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日光透过纱帐,为他苍白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晕。
“你来了……”
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竟就在他眼前。
少女闻言,微微倾身时,几缕青丝自肩头滑落,在日光中泛着柔润的光泽,粉唇轻抿,眉间蹙起一抹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