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爸把闺女拉到一边,小声道:“丫蛋,你把他们俩也一道带着吧,实在不好推脱。”
那两人一个是村长二儿子王福,另一个则是本家堂哥周大勇。
他们朝周菲雅看过来,笑得很是讨好。
周菲雅脑子嗡嗡直响,“爸,这事儿你们到处嚷嚷,就不怕全村人都来找你?”
周爸使劲嘬着旱烟,他有什么办法,村长那儿是几个孩子去开介绍信知道的。
知道了来找他说情,周家还要在村里生活,他能一口回绝掉?
至于堂侄大勇,是和老三一起喝酒时知道的。
堂弟一家连着三天上门相求,再拒绝亲戚都没得做了。
周菲雅也无奈,问:“那爸你和他们说没有,钱丢了,赔了我们可不负责!”
周爸忙不迭地点头,“都说清楚了,你就是给他们领个路,剩下的不管。”
行吧,周菲雅只能同意。
年节前,火车站的人格外多,众人都小心地抱着行李包,尽量挤在一起上车。
但人实在太多了,周家人到底被冲散了。
等火车开出好一阵,走散的周大嫂和周三哥才找过来。
两人形象都不太好,周三哥骂骂咧咧的,他的行李包被人划了道口子,好在钱不在里面。
而周大嫂衣衫有些乱,脸也黑着,刚才挤车时不知被谁揩了油。
不管怎么说,一行人总算是聚齐了。
早被周菲雅叮嘱过的众人看谁都像坏人,精神紧绷。
好不容易到羊城时,一众人都脚底打晃,眼袋青黑,疲惫到了极点。
周菲雅也累,带着他们甩掉车站前拉客的人,坐上公交车到了上两次住的招待所。
用介绍信开了三间房,六个人先睡了个昏天暗地。
直到快天黑时大家才精神起来。
周大嫂热得直扇风,“这羊城和咱家那边可真两个温度啊,我都快热死了。”
刚换过一身衣服的周菲雅好心建议,“你可以把里面的棉马甲脱了。”
秋衣毛衣,再穿马甲和棉袄,在羊城不热才怪。
周大嫂讪讪笑了下,“到也不是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