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及五脏,夫人内里虚弱的原因,是长期吃不饱饭所导致的,与身上的伤并无关系。”
卫祺特地拿腰牌让人喊了宫中的老太医过来,摸了脉,又看了身上的伤,随后,跪地向他禀报。
本是安抚的话语,却在说出口后,更让人心颤。
卫祺咬着牙,掌心狠狠攥住腰间佩剑的剑柄:“长期吃不饱饭?”
“是,大抵有个三年吧。”太医被卫祺身上的怒火惊道,忙回答。
“她身上的伤呢?能治好吗?”他又问。
“这……新伤倒是能治好,疤痕也可用药膏去除,但这些旧伤疤,怕是也有三年了,当时没能及时用药,现在再想去除,就没那么容易……”
俊毅侧脸一点点绷紧,卫祺再也忍不住,抽出腰间佩剑就往外走:“我亲自去审!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他的夫人,哪怕犯下再大的错,也不是庄子上那些人有资格责罚的!
甚至,被折磨了三年!
他们怎么敢?!
程如霜再醒来时,是被尖利刺耳的童声吵醒的。
她躺在柔软的榻上,四周是熟悉的熏香气息,轻盈幔帐被龙凤扣规整地系在四角,垂下些流苏。
竟然是王府,是她和卫祺的卧房。
“她一回来就让姨母受气!姨母坐漏风的马车回来,冻得手都肿了!都是她非要抢姨母的马车坐!”
程如霜一点点转过头去,先是看到抱着自己胳膊,守在榻前的卫意,之后才认出,这个叫嚣着的男孩是谁。
他一身锦袍,吃得圆滚滚的,脸上的肉多到将眼睛都挤小了。
竟是她的亲儿子,卫勇。
当年她诞下双生子,一儿一女。
后来,她被污蔑,被丢去庄子,原本,家里是想让她自己去的。
当时儿子卫勇一脸的幸灾乐祸,跟在宋芸身后一口一个姨母叫得亲热,嘲讽地说程如霜活该。
反倒是卫意抱着她死也不松手,非要和她一起去庄子上受苦。
那时候,两个孩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高,一般好看,五官也都随了卫祺和程如霜的优点,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