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要入土的年纪了,大孙子也战死沙场,二孙子双腿残废。
昔日热闹显赫的侯府,如今门可罗雀。
她还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不甘心,放不下心。
她必须要看到侯府后继有人,才肯安心闭眼,否则怎么有脸去下头见丈夫和儿子?
宋知微见不得老人家落泪,急忙安抚:“祖母放心,侯府会有后的。”
从周氏院子出来,宋知微胸口发闷,沉甸甸的,像是蓄满了水的棉花。
莲心小声嘟囔:“这不是为难夫人吗?”
宋知微又去给顾氏请安。
顾氏本来要指责她来晚了,一听是周氏留她说了会儿话,便没有言语。
想来婆母是和宋知微说了子嗣一事。
顾氏摆摆手:“你去忙吧。”
响鼓无需重锤,宋知微只要没有蠢到家,也该晓得什么事最重要。
宋知微在盘账,陆诗鸢和陆诗黛的丫鬟求见,说两个小姐想出去看戏。
临近年关,各大戏楼均推出了不少新戏,陆诗鸢和陆诗黛得空就会出去看两场。
丫鬟过来见宋知微,一个是要让门房准备马车,二个是来要钱的。
侯府大不如前,吃穿用度比以前要略紧张,两个小姑子的月例银子是五两。
普通百姓五两银子能花两三个月,而在官家小姐手里,就够买一对成色不错的耳钉。
两个小姑子已经到了相看的年纪,自是爱俏的,月例银子经常不够用,出去看戏吃茶,都是找宋知微支银子。
平时宋知微会爽快答应,给牌子让丫鬟去找账房先生支银子。
可她想到那天两个小姑子话里话外对自己的嫌弃,是怎么也爽快不起来。
她的反常,也让丫鬟奇怪,悄悄抬头瞄了眼宋知微。
算了。
和小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宋知微宽慰自己,给了牌子。
陆诗鸢和陆诗黛在房里等了好一会儿,见丫鬟回来,不悦极了。
“磨磨蹭蹭的,若等会去了畅音阁宝钏记已经开演了,我罚你今天不许吃晚饭!”陆诗鸢道。
丫鬟直呼冤枉:“是夫人忙着看账,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