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事情,跟在医生或者主任后面打打下手。
而他,不仅要在医院里打杂,还要处理医疗垃圾。
不管是谁临时有事,都可以叫他顶班。
他这双手,是用来拿手术刀的,而不是打扫卫生,倒垃圾,搬货。
这一年,他一直在反思,反思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紧张,反思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手抖,割断那个患者的血管。
早知道这样,当时就应该把那个患者的脑子给卸了。
而不是被安意然那个死女人算计,把事情真相曝光,把他放在烤架上炙烤。
早知道这样,他为什么要跟何臣来这座城市,继承师傅的衣钵不好吗?
实在不行,他跟老爷子学中医,都比在这遭受折磨要好得多。
何臣不想学中医,这是他的事。
自己为什么也这么蠢,这么冲动,就这样跟着他离家出走。
经历这一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还能不能拿得稳手术刀。
现在院长夫人一句轻飘飘的握手言和,他就该原谅安意然吗?
又有谁在乎过他的感受!
他才是受害者!
“你最大的错,就是在手术中不够仔细。”许曼轻声开口。
肖清礼怔愣。
“肖清礼,先不说别的,你在手术中把患者的脑血管割破,这件事,你自己说,有没有错?”她神色淡淡,话语更是轻柔。
他眸光暗沉,喉头滚动一下。
半响,他闷声点了一下头:“这件事,是我的错。”
“我问你,当时院长跟何臣是不是想保你?”她又问。
事实摆在眼前,尽管心头酸涩,可肖清礼没法否认,便再次点头。
“安意然是想出名,她找到你,言语激你,让你说出真相,你和她都有错。”
“这明明是她的错,怎么我也有错?”肖清礼恨恨地反驳。
“你作为医生,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还要院长与何臣一个字一个字教你吗?守口如瓶,是你该做的,而不是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胡言乱语。那位患者,送来的时候,神经已经闭塞,就算抢救回来,也会瘫痪,跟你割不割血管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