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槿生出言反驳:“怎会不同,如今国安邦定,您膝下儿孙成群,如今昭福公主已有身孕,您马上就要四世同堂,当真是一年好过一年,恕臣女直言,臣女想说,娘娘总是活在过去是在作茧自缚。”
霍廉丹没想到,面前这个风华正茂,年轻气盛的小丫头,心胸竟比自己还要豁达,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她道:“你和威荣,还真是像啊,也难怪皇帝会将那玉璧给你。”
完槿生道:“娘娘,并非是给我的,是陛下自己放下了,也就不在意谁再拥有它了。”
霍廉丹又问:“那依你之见,你觉得他放下是好是坏?”
完槿生笑道:“娘娘不是早就想让陛下放下了吗,如今正是好事。”
霍廉丹又问:“可若是他心里又装错了人,那放下就不算好事。”
完槿生垂眸,语气平缓:“娘娘,缘分本就没有对错。”
······
完槿生把自己一路从青州到汴州再到京城的事,一一讲了一遍,又听霍廉丹早些年在闺阁时的逸闻趣事,又被追着问了一遍与易和现在的感情如何。
不知聊了多久,弯月西斜,夜色比来时更浓。
完槿生坐上轿子,正往尚德殿去,便听远处响起钟声。
朝信宫架有钟楼,响过十八下急钟,又响起慢钟。
已经快要子时正刻了。
她手肘撑在椅圈上,正想着,途经福清殿,竟发觉里头有人影从门前晃过,还有朱钗的光芒,可那光一闪而过,让完槿生看得不甚真切。
完槿生忙问道:“福清殿现下可有人在?”
内侍回答:“回姑娘,现下这个时候,只有值夜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