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账!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词!”
完槿生跌坐在地上,发髻因为动作有些松散,碎发垂在额前,遮盖住了她此时的狼狈,但左脸火辣辣的疼痛感随着肉躯钻进血液,直达心脏。
童氏见窦武涨红了脸,赶紧帮他顺气,又添油加醋继续道:“你这孩子知道什么!你祖母你父亲还有我都是为窦家兢兢业业了大半辈子的人。
你才刚到京城有多久?哪里知道窦家在京城是靠着天家恩泽才有一席之地,若是天家真要怪罪下来,那窦家就真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窦武指着她,大骂道:“你口口声声说为窦家考虑?你就是这么考虑的?”
她垂着头,冷哼一声:“伴君左右,却不能为其明鉴忠奸。只顾眼前利益投鼠忌器,你做忠臣做不成,做奸臣没有胆量和手段,真的以为窦家这样会有未来吗?最后是被两头抛弃,第一个被拉下水,为别人做嫁衣。”
“混账!窦家还轮不到女儿来教育爹!”
窦武又要下手,被窦老夫人喝住。
她站起身,窦武和童氏为她让开路,她走到完槿生脚前,道:“你回来是要存心毁了窦家吗?”
完槿生抬头,眼睛有些发红,她继续道:“若是一味的忍让真的有用,窦家早已不需像如今这般担惊受怕了。
在天家眼中,窦家如今的根被他捏在手中,翻不起什么风浪,可别忘了,先皇旧戚,弗勒一支被外放平右道,留任京城的这一支独勋叔一个儿子,连第数次却未得实职,最后选择浪迹天涯。
霍家又好的到哪去?被外放东阳都做东阳留守,可上还有一个做黄南采访使的曲闻将其架空,如今明、净二位夫人留在夫家,夫家也是处处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