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筹算答完,看日头已经过了下午三点,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起细雨,雨虽然不大,但被风裹挟着仍旧往考棚里面吹。
这时候再脱衣袍现往棚顶挂已经来不及了。
谢宁伸手试了试他的考棚里并没有漏雨,以防万一,他把答题试卷测算好行距卷起来,写一行放一行,答题卷前面还用其他的草稿纸垒起来挡住,确保没有一滴雨水会落到他的卷子上。
对面的考生,见他如此做,立刻跟了上来。
对比其他考棚的哀嚎,求救声,他们这趟考棚可以说极其幸运了。
一时间,就连对面几个考生看谢宁的眼神都变了。
距离结束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一个半小时之内,谢必须保证所有答卷没有半个错别字、墨点。
等他全部誊抄完毕,考生还有不少都在奋笔疾书,之前惊诧哭泣的声音消失,整个考场严肃得只剩下沙沙的书写声。
谢宁答完了,检查好几遍,确认没有错漏,而是坐在三尺不到的考棚里,听着漫天的细雨声闭目养神。
“他答的怎么样?”
季俊山的师叔陈学政对刚巡查回来的差役问道。
县考案首是谁?最近在云州掀起多大的风浪,整个府衙的人都知道,差役如实回答,“已经答完了,正在休息。”
“答完了?”
陈学政万分吃惊,本来这次府试难度没有这么大,七道题倒是一早都定下的,意在考察考生在紧要情况下的反应能力和处理政务的能力,这样紧密且拔高的题目,便是他,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胸有成竹地答完,也是十分费力。
这个谢宁竟然全部答完了!
难道说,他真的有什么过人的才学不成?
还是说,他这个人的脑子,对于科举来说就是天才?
“季俊山呢?”
陈学政心底蓦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差役下一秒就道:“在誊抄,好像还有最后一道筹算没有答完。”
在这一刻,不论最后谢宁与季俊山的成绩孰高孰低,陈学政心底已经有了谱,这个谢宁必定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入流,他这个人一定是有真才实学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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