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柴刀换了个方向顺着颈骨方向,在鹿肩那块一掏,谢宁的半个肩膀整个胳膊就全捅在了鹿皮里头。
“柱子哥搭把手!”
鹿脑袋分量不轻,谢宁的姿势根本挪不开。
李二柱舌头打结,“干、干啥?”
谢宁道:“帮我把鹿脑袋抬起来。”
下一刻。
也不知道谢宁怎么用劲。
嘎巴一声,骨头断裂。
柴刀从鹿脖颈以下三寸探出刀刃,再一划,整个鹿脑袋就砸到了地上。
“谢,谢宁,你这是……”
李二柱彻底看不懂了。
谢宁道:“这鹿被野兽啃过,我怕不好卖,就先给它解开,省的影响价钱。”
这头鹿的鹿角老化,虽然过了收割鹿茸最值钱的时候,其他鹿四宝,鹿血淌不出什么玩意了,鹿也是公鹿,没有鹿胎,但鹿{鞭、鹿筋可都是值钱东西,鹿肉在医理上也是滋补佳品。
一把柴刀被谢宁使的行云流水,虽然刀不太趁手,但谢宁下手利落,李二柱眼瞅着他那双从不下地的白手,从膈膜里挤出来各种内脏,在他拇指精准摸到鹿髋骨关节处,就听咔哒一声。
李二柱浑身打了个冷战。
鹿的四条腿就那么被一一拧了下来。
二百多斤的野鹿眨眼间就被肢解完毕。
李二柱吞了吞口水,“谢宁,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解猪肉、不是鹿肉了?”
现在的这个谢宁早不是之前的那个草包,败家子。
作为外科医生庖丁解牛是基本功,看李二柱吃惊的样子,谢宁很想告诉他,要给他一把手术刀,他肢解活人比这鹿还快。
他找了个借口,道:“之前在一本杂书上看过。”
“啥书还教解猪?”
普通农家人的印象里,读书就是为了当官,李二柱咋也没想到考功名当大官的书里竟然还有教杀猪的。
“就是一些杂书上看的,不记得是哪本了。”物资匮乏的古代,杀猪解肉绝对是一门可以传家的手艺,谢宁怕李二柱子再问,连忙把鹿骨和鹿肉复位,就连之前被啃得乱七八糟的地方,都被他剔得干净,打眼一看来这头鹿就跟事先被人买过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