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许婉呢?
他要是真的走了,留给许婉一具无魂肉身,那他媳妇不就守了活寡,又过回从前的苦日子了?
这可不行!!
正胡思乱想入神,身边突然站了个一人,还挨得极近可给谢宁吓了一跳。
差点心脏没跳出来。
“哎呦我天!”
看清来人是季俊山,谢宁毫不客气地道:“你干嘛?突然跑我家来!”
季俊山被谢宁的态度弄得表情讪讪,他道:“谢兄,我这几天想要拜访你,见你家中有事,我……我、我今日是来向你请教学问的!”
请教学问?
谢宁乐了,他上下扫了季俊山两眼,嘴角冷冷勾起,“你、向我请教?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说,莹莹之光,岂可与日月争辉么?”
“谢兄……”
提起考场前第一次见面,季俊山尴尬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是季家嫡长子,自幼备受家族乃至各方宠爱,对于这样的环境,他早已经习惯,也习惯于轻蔑旁人,看轻不如自己的人。
“哦对了,你还说,像我这等出身不高的学子,能去科举场上走一趟,见识过了世面已经算三生有幸了……”
“你说,我科举能夺魁,是有舞弊嫌疑……”
“你还说……”
季俊山别他挖苦得脸都没地方放了,赶紧求饶,“谢兄!你别再说了,此前是我轻浮,是我出言无状,得罪了谢兄!还请谢兄,谢三元大人有大量原谅此前俊山无礼!”
这还差不多……
之前跟季俊山吵嘴,还有因为科举的几次过节,他不是没放在心上。
相反的,他都想把季俊山在科举路上,永远把他踩在泥里。
但此时,季俊山如此诚恳地道歉。
他倒也再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请教学问……”
谢宁笑了一声。
笑意有些冰冷。
“季兄,你我之间的过节,我不知你因何兀自放下,即便我不计较,但咱们之间惯不能像与其他同期学子一样,高谈阔论,称兄道弟。”
谢宁深深地看了一眼季俊山,这一眼足以让季俊山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