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紧得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胡人壮汉狰狞地看过来。
谢宁赶紧把那孩子拉到身后,几个胡人见此纷纷发出嘲讽的笑声。
日上中天,打谷场上安静得能听见细微的风声。
胡人们劫掠完毕之后,拉着牛羊家禽装车,谢宁被拘在马车附近,他刚一偏头,周身血液霎时间冷透,只见打谷场西北角地上鲜血汇集成河。
胡人的鞋面踩在上面啪啪作响,深的地方能达脚踝。
几十个汉人尸体被摞成小山堆做一团。
肢体压着肢体,头颅抵着头颅。
无声诉说着胡人的暴行。
京观不过如此。
老头子张启鹤早就被仍在一边,谢宁搂着小男孩,眼见着胡人把他马车里一箱土地雷扔出来,其他东西据为己有。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胡人大汗胡须虬髯,目似金刚,他山一样的身高挡住一张张临死前惊恐的脸。
他一把扯开胸膛布料,面目憎恶万分,“这!是你们叫李武的人留下的,这……”粗粝的指头,点向腹部丑陋的箭伤,“这两个洞,是你给我留下的!”
谢宁心头早已怒火滔天。
杀人的刽子手,当着死难者的面例数自己身上的伤疤。
这对比简直可笑至极!
谢宁看着当初他尚还没参加县考,第一次遇见李武时候,救治的装逼胡人,他冷笑了一声,“看来我还是下手轻了!”
应该直接一箭扎死他。
“可你还是救了我的命!”
戈泰道:“草原长生天再上,我戈泰不会杀救过我命的人,但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不放过他?
若非谢宁此时手无寸铁,哪怕身边没有这个需要保护的孩子,如此暴行之下,跟他们拼得一条命又如何?
谢宁谢宁转过脸一言不发。
小男孩还在他怀里傻兮兮的盯着村民尸体傻笑。
“娘、娘呢……”
谢宁尽可能地压低声音,安慰道:“乖,你娘下地干活了,一会就回来了。”
戈泰闻听此言晒笑出声。
似乎是在笑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