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吃算了,那是不饿……你把羊奶喝了!”程拾娘用命令的口气说。
秀莲好纳闷:这孩子是铁打的吗?
看了婆母的脸色,不敢反抗,闭眼一仰头喝了下去。
天渐渐黑了,浓重的潮气闷热席卷着大地。
大头和秀莲住在北屋的西间。
程拾娘住在东间。
另外三个儿子钻进了院子里带门的破棚子。
没有一个人提吃晚饭的事,仿佛晚饭在他们家不存在似的。
程拾娘折腾一天了,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躺在小奶娃身边就睡了过去。
晚上喂了三次奶。
再次醒来,天都大亮了。
她爬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大头坐在石凳上哼着小曲,抖腿。
二头嘴里叼着根草,蹲在院子里,望天。
三头和四头撅着屁股,斗蚂蚁。
秀莲背着小娃娃,在灶屋里满头大汗地做饭。
她突然就明白了,那些结了婚的中年女人总气愤地说:
家里的男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死的,只有吃饭的时候,是活的!
在这个时代,婆婆可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她叉腰就开始骂了:“你们四个不知道伸手帮着做做饭,带带孩子?忙着的忙死,闲着的闲死!”
四个儿子连滚带爬地起来,朝四面八方跑去。
哎!原身只管生,不管养,从来不教育孩子。
秀莲是程老头花二两银子买来的,否则大头是娶不上媳妇的。
该吃饭了,四个儿子终于归了位。
程拾娘开始教育他们:“家里的活你们要分着做,大头要多带孩子,二头三头挑水砍柴劈柴,四头帮着哥哥们干活!对了,咱们家的地呢?”
兄弟四个都低头不说话。
秀莲仗着胆子说:“娘,去年咱家没麦种,地就荒着!”
程拾娘回忆了一下,去年的麦种都被自己煮着吃了,她岔开话题说:
“吃完饭,你们跟我去山里转转!”
程拾娘一看黑乎乎绿油油的的野菜汤,一下就倒了胃口,她从怀里掏出几块压缩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