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土的糊糊。”
季回安突然冷笑,从怀中抖出一方粗布。
染血的布角展开,露出半块硬如石砾的茶饼,其上还沾着孩童的乳牙。
这是从饿死的孩子嘴里抠出来的。”
德贵妃指尖一颤,捏着帕子的手一紧。
她转头看向慎王,沉着脸问道:“琮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臣惶恐!”慎王以额触地,金冠上东珠撞出脆响。
“若早知镇安伯如此丧尽天良,儿臣定要亲手斩杀了他!”
慎王抬首时泣涕涟涟。
昭明帝闭了闭眼。
季回安突然撩袍跪下,脊背挺直,仿若一株苍劲的青松。
“陛下,此案关系重大。
若不彻查,恐难以服众,臣恳请将此案交由三司会审。
既可还慎王一个公道,也可堵住悠悠众口。”
德贵妃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看向慎王。
慎王亦是心中一紧,抬头看向昭明帝,眼中满是恳求。
德贵妃连忙说道:“陛下,三司会审未免太过兴师动众。
就算是最后查清琮儿被冤,可无知的百姓们不会信,他们只当是陛下袒护。
这给将琮儿造成难以抹去的污点啊!”
昭明帝猛地站起身,案上奏折哗啦啦扫落。
明黄衣摆扫过那滩泼洒的鸡汤,在青砖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沉声道:“季爱卿所言极是。此案,不可草率。”
“传旨。”昭明帝声音沙哑如锈刀刮过青铜鼎。
“着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即日会审,三日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慎王惨白的脸,“三日后,朕要真相。”
德贵妃与慎王闻言,心中皆是一沉,却不敢再多言。
昭明帝的旨意已下,再无转圜余地。
德贵妃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躬身行礼道:“臣妾遵旨。”
昭明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德贵妃扶着慎王缓缓退出御书房,一路无言。
直到回到德贵妃的寝宫,她才松开扶着慎王的手。
鎏金博山炉吐着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