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爸爸跟你一样了呢。”时屹哽咽着,喉间一直颤抖,眼中堆满了泪,狼狈却依然英俊的脸上却扬着笑。
天知道当他用最快的时间赶到平镇,一路上一直注意自己的形象,去见爱人和孩子啊,第一印象一定要好!
可当他看到漫天飞沙的工地上,他的儿子正扛着水泥,一身的狼狈,他只觉自己身上的这套不菲的着装碍眼极了!
他时屹的孩子,穿的还是洗到泛白的t恤啊!
就连脚上的鞋都起毛边了!
那些水泥,真的好沉好沉,他扛一袋就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他的孩子每次都扛好几袋啊!
那是有多沉啊!
这是要把他心疼死啊!
季时初原本还想着,若是见到了时屹,该怎么开口。
毕竟从小到大,“父亲”于他而言根本就没存在过。
可现在,看着眼前拼命压抑情绪忍着不落泪的男人,季时初突然觉得:
啊,这大概就是血浓于水,什么都不用刻意去想,只要跟随着心,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
“爸……”少年轻唤,声音也在发颤。
只这一声,让时屹瞬间泪崩,眼泪再也不受控的疯狂涌出。
他紧紧地将少年抱住,宽厚的大手却那般疼惜地摩挲着少年消瘦的背:“时初……我的好孩子……”
时景在一旁也忍不住掉泪。
当他知道大伯母和弟弟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当他第一次去两人的家,他就心疼坏了,就更不用说是大伯了。
时景又气又心疼地锤了季时初一下,却半分力气都没用:“我不是给你卡了吗。”所以干嘛还让自己这么辛苦?
“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季时初也有些别扭,为了不让两人难受,他扯了抹笑说,“我不累。”
谁知却惹得时屹和时景哭得更凶了。
不累?
大热天的在工地搬水泥还不累?
这是给他们心窝扎刀啊!
季时初蹙眉,后知后觉自己这个时候就应该保持沉默。
因为不管现在自己说什么都安慰不了眼前的人儿,因为是他们亲眼所见,因为自己所做的事,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