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下公告栏里贴的材料了吗?”
徐生洲老实回答道:“早上上楼的时候,路过看了几眼,当时人太多,没来及仔细看。”
王实勘道:“看完有什么感想?”
徐生洲自从听了衡平的忠告,便不敢再信口雌黄,尤其公告栏里还贴有王实勘的材料,更不能乱说:“感觉各位老师都很有水平,也很有影响力,在过去那种艰苦的条件下,做出一系列比较重要的成果,有力推动了我们国家的数学发展。”
王实勘轻笑道:“果然是当校长的人,说话真是又礼貌又得体!确实,我们这代人先天不足,不仅基础薄弱,也低,到了大学只知道跟着老师读教材、做习题,根本不知道学术研究为何物,学术前沿又在哪里。懵懵懂懂到了三十岁,终于琢磨出点味道来,已经错过了最宝贵的黄金期,只能做些别人不愿意做或者没注意到的二流学术研究,所谓的学术成果又有什么份量?”
徐生洲当然不能顺着他的话头,继续糟践那一辈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奋斗。没有你们的努力,就没有今天快速发展的国内数学。”
王实勘颇为欣慰:“有了你的肯定和褒奖,我们的努力和艰辛就算没有白付。我也一直认为,我们这辈数学研究者的成就不是很高,但我们持续努力的意义,就是为天才的孕育和成长准备好温床。”
徐生洲觉得自己应该对王实勘表示感谢。但又觉得,如果表示感谢的话,岂不等于是自认为天才?
就在犹豫之间,王实勘起身告辞。
这没头没脑的来访,让徐生洲有些犯迷糊:老王到底是啥意思?
当天下午,徐生洲拿着十来本学位论文,敲开院长张安平的办公室。
还没坐稳,张安平就问道:“王实勘老师上午去你办公室了?”
徐生洲一愣:“你在我办公室装摄像头了?”
张安平没好气地说道:“要不你多喝几杯水,等会儿去卫生间照照你自己长啥样?”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长得帅,你就会装了?”
“……”张安平对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是院长,院里的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我?而且王实勘去过你办公室之后,就来我这里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