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转头看向太后:“母后有何话说?”
太后一脸无奈道,“你已经有了决断,哀家的话不说也罢。”
“既如此,母后便早些回宫歇息吧!”
祁让抱着人就要走,太后又叫住他:“明日是你母妃的忌日,你这个时候回来可如何是好?”
祁让说:“儿子今日已经祭拜过母妃,只要心诚,早一天晚一天都没关系,朕明日就不去了。”
“……”太后欲言又止,点头道,“这倒也是,你去过了,孝心就算尽到了。”
祁让将怀里的人往上托了托,举步要走,眼角余光看到一旁伺立的徐清盏,冷冷道:“徐掌印也随朕一起回乾清宫吧,朕有话问你。”
徐清盏应了一声,做出谦卑的姿态跟在他身后。
太后望着皇帝的背影,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只是众人的视线都在皇帝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胡尽忠直到这会子才猛地回过神,忙打着灯笼,招呼一群侍卫跟上。
灯笼晃晃悠悠的光亮里,晚余垂落在龙袍之外的那只脚,随着祁让的步伐一下一下晃动着,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徐清盏盯着那只脚,一颗心如同被万箭穿刺,千疮百孔。
小鱼。
他最终还是没能护住他的小鱼。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他的强大,在绝对的皇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他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跟在皇帝身后,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被皇帝抱在怀里。
他多想走上前去,把她裸露在外的脚盖起来。
可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念头,他都不能付诸行动。
她的脚一定很冷吧?
她的心,也一定很冷吧?
她这会儿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
他宁愿她是昏迷的。
这样就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疼了。
她的心该有多疼?
她该如何接受这个现实?
长安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心等着他的姑娘明天出宫。
他也不知道,他的齐家姐姐很有可能在最后关头摆了他一道。
等明天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