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手理了理,把乱发别在耳后,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掉脸上的泪痕,跪在地上拜别祁让,便起身向外走去。
她的腰很痛,便越发挺直了腰身,从祁让的角度看,简直比宁死不屈还宁死不屈。
祁让用力捏着扳指,把后槽牙磨了又磨。
行。
宁死不屈是吧?
守身如玉是吧?
他倒要看看,她这倔驴脾气,在后宫能活几日。
他就把话放这儿了,他等着她主动来求他的那一日。
晚余出了南书房,第一眼对上的便是康嫔刀子似的目光。
“江采女好大的派头,竟叫本宫等了这么久!”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视线落在晚余散乱的发髻和雨打梨花般的小脸上。
贱人,居然在南书房勾引皇上!
康嫔攥了攥手指,恨不得立刻赏她一记耳光。
到底念着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不敢造次,又想着既然来了,好歹见皇上一面,便扒开晚余向里面娇声道:“皇上,臣妾能进去吗?”
晚余被她扒得一个趔趄,幸好梅霜和紫苏也过来了,及时扶了她一把。
就听祁让在里面沉声道:“不必了,朕忙得很,先把人带回去吧!”
康嫔的笑容僵在脸上。
大敌当前,皇上还有闲情和江晚余颠鸾倒凤,自己巴巴的跑来,他却又忙得顾不上了。
她转过身,怨毒地瞪了晚余一眼:“走吧,还要本宫亲自扶你不成?”
晚余一言不发地福了福身,跟着她往月华门的方向走去。
咸福宫属于西六宫,在西六宫的西北角,位置相对偏僻。
康嫔的肩辇在月华门外停着,出了门,她便坐上了肩辇,晚余只能和其他宫女一起跟在她后面。
队伍浩浩荡荡走过,引得各宫的宫人争相观看。
妃嫔们自持身份,不能站在宫门口看热闹,自然有心腹把情况说与她们听。
听说江晚余是被康嫔从南书房接出来的,出来时还鬓发散乱,妆容不整,便知道她和皇上在南书房没干好事。
果真是个狐媚子,今儿个可是圣母皇太后的忌日,她还勾引皇上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