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盏从袖子里掏出那瓶药膏:“孙总管说皇上受了伤,让臣替您上点药。”
祁让被他一提醒,这才觉得脖子后面还在隐隐作痛。
“用不着你,朕自己来。”他站起身,伸手示意徐清盏把药给他,拿着药向外走去。
徐清盏忙又道:“皇上,臣有个建议,明天您要问安平侯的意见,不如在早朝上当着沈长安的面问。”
“为什么?”祁让停住脚步问道。
徐清盏说:“安平侯知道皇上的心思,肯定不会答应沈长安,让他在满朝文武的见证下拒绝沈长安,既能叫沈长安无话可说,又能避免安平侯自己反悔,还能叫小哑巴死心,如此岂非一举三得?”
祁让的眼睛亮了亮,没有正面答应他这么缺德的主意,旁敲侧击道:“你果然一肚子坏水,朕就说你要遗千年的。”
徐清盏笑起来:“臣即便是个祸害,也是替皇上祸害别人,断不能让别人算计了皇上。”
祁让很满意,叫他回去休息,自个拿着药往寝殿而去。
孙良言本来想等着徐清盏出来问问情况,结果两人一起出来,他没法再问,只得跟着祁让往寝殿去。
胡尽忠自以为立了功,也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你跟着干什么,接着打你的更去!”祁让冷声道。
胡尽忠后脚踩前脚,差点一跟头栽下去。
皇上什么意思?
他刚刚表现得这么好,皇上怎么还叫他去打更?
皇上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呀!
祁让回到寝殿,孙良言叫小福子伺候他更衣,被他拒绝,反叫小福子去把晚余叫过来。
小福子一听,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偷偷看向师父。
孙良言也没办法,只能叫他快去。
小福子领命,不大一会儿,就把晚余带了过来。
晚余先前听说祁让留宿钟粹宫,就放心地睡了,这会子突然被叫醒,脸上睡意和恐惧交织,搭配着没来得及盘起的长发,看起来就像从噩梦中惊醒似的。
祁让不悦地皱了皱眉。
难道自己对她来说就是个噩梦吗,竟把她吓成这样?
他摆摆手,示意孙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