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刺猬一样的人,今后又该如何相处?
他摇头叹息,带着打扫完战场的小太监退了出去。
床上的两个人都累到脱力,晚余浑身酸软,某处撕裂般的疼痛,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是那样抵触祁让的怀抱,却连推开他或者挪远一些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认命地被他抱着,男人铁一般的手臂将她紧紧圈住,像一把大锁,锁住了她往后的人生,锁死了她下半辈子的命运。
眼泪无声而下。
阿娘死了。
她和长安的缘份也断了。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心如死灰,睁着眼睛望着头顶层层叠叠的纱幔,直到身边的男人困倦地睡去,发出深沉的呼吸。
要是能杀了他就好了。
和他同归于尽也是好的。
可她手无寸铁,也没有任何把握可以杀死他。
最终的结果,只会得到他更凶狠的惩罚。
她流着泪,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悄悄爬下了龙床。
祁让一天时间从京城到皇陵跑了个来回,加上这半晚上的折腾,实在是累极了,一合上眼就沉沉睡去。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胡尽忠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叫醒了他:“万岁爷,不好了,江采女爬到房顶上去了!”
祁让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身边果然空无一人。
该死的!
他明明抱得那样紧,还是被她挣脱了。
她要干什么,想从房顶跳下来吗?
祁让猛地坐了起来,脸上睡意未消,却已燃起腾腾怒火。
他撩开帐子下了床,只穿着寝衣就大步向外走去。
“我的爷,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小心冻坏了身子。”
胡尽忠拿着披风追出去,要帮他披上,被他一把夺过去,烦躁地披在肩上:“别管朕,去把徐清盏给朕带过来,她要敢跳,朕就杀了徐清盏。”
“是。”
胡尽忠应了一声,吩咐两个小太监伺候着,自己一路小跑去了月华门。
还是皇上脑筋转得快,眼下这光景,也只有拿徐清盏来牵制江采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