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还是怀疑沈长安。
他根本做不到既往不咎,也没办法将她的过往真正翻篇儿。
他上了当,受了骗,觉得自己被戏耍,觉得自己帝王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再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折磨人了。
晚余又恨又无助,心里油煎似的,只盼着沈长安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偏偏这时候,胡尽忠打起帘子把沈长安放了进来。
“万岁爷,沈小侯爷到了。”
这一嗓子又尖又细,像一根针扎在晚余心口,不等她做出反应,祁让已经揽着她的腰迫使她转向门口。
沈长安一脚跨进来,就看到晚余被祁让亲昵地揽在怀里,祁让的手圈在她不堪一握的腰间,像是怕她挣脱,手上使了些力气,疼得她柳眉紧蹙。
她的脸被人精心描画过,云鬓高挽,珠翠闪耀,衣裳也换成了宫嫔的装束,和她平时的清丽脱俗相比,更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可是这美,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看着她在皇帝怀里羞辱又难堪的模样,胸膛仿佛被一把利剑刺穿。
他的拳头在袖中死死攥紧,下颌线绷出锋利的棱角。
晚余喉咙发紧,鼻子发酸,眼圈泛红,强忍着泪意,几不可察地对他轻轻摇头,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沈长安攥着拳头,迈步向两人走过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祁让唇角还勾着笑意,眼神却已经变得锋利无比。
他就那样搂着晚余,看着沈长安一步一步走来。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晚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长安走到近前,看到了祁让雪白的衣领上一抹嫣红,那嫣红,和晚余的唇色如出一辙。
怒意在胸腔翻涌,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皇上!”
他开口,正要说话,外面突然有声音抢在他前面喊道:“皇上,西北八百里加急!”
祁让脸色一变,立刻松开了晚余,阔步坐回到龙案之后,沉声道:“呈上来!”
只一瞬间,他就已经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