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氛围没有来时那么干巴,宁溪回又问,“所以为什么不把志愿改回去啊?”
“什么专业都一样,报金融又不是学不了计算机了,回家还能时不时拿这件事来敲打他们一下,他们心虚,就不敢过度强硬逼我,不然早就一天三十个电话催我去熟悉公司业务了。”
秦之越对家里人那些小动作清楚得很,懒得和他们计较掰扯,反正学金融也不影响他研究程序代码搞创业就是了。
宁溪回盯着秦之越的侧脸轮廓。
同样的年纪,同样是长在高门大户,他和宁家人是耍尽手段,生怕算计不死对方抢不到家产,而秦家人和秦之越玩点小心眼,是担心万贯家财没人接手。
虽说秦家人很胡闹地改了秦之越的志愿,但并没有过度干涉秦之越的自由,口头上催着秦之越赶紧回自家公司帮忙,实际上如果秦之越创业受阻,还不等开口,家里人就会暗戳戳砸资金砸资源砸安慰。
秦之越是在家人的爱意包裹下长大的,也会去包容家人一些无语的脑残行为,幸福和乐,引人羡慕。
或许这就是他的目光离不开秦之越的原因吧。
一个迎着清风呵护,肆意昂扬地生长,一个卷于肮脏泥潭,日渐一日被腐蚀。
爱意从阴暗的嫉妒中滋生,不配窥见天光。
宁溪回收回视线,淡淡的苦意没入深郁眼底。
秦之越目不斜视开车,没有察觉身边人情绪的变化,“把你家的地址发过来,我送你回去。”
“嗯,谢谢。”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宁溪回拎着半个哈密瓜下车,站在路边挥手道别,“注意安全。”
秦之越颔首,掉头踩下油门,驶出几秒,瞄了一眼后视镜。
夜色中,包裹在宽松卫衣里的身形高挑纤瘦,笼罩在昏黄路灯下,更显空洞寂寥。
秦之越指腹磨搓着方向盘,重新把注意放回前路。
——
翌日清晨,秦之越被震动声吵醒,浓重的起床气挤压眉心,嗓音喑哑不悦,“喂。”
“秦之越。”宁溪回清凌凌叫他,“我的书包在你车后座忘拿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抬起手背搭在眼上,困倦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