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不知道崔琰被放出来的消息,这会儿见到人肯定会很欣喜。
一见到梅殷,崔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学生愚笨,让老师担心了,特此来向老师请罪。”
梅殷眼眶中饱含热泪,连忙把崔琰扶起来。
触碰到崔琰的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
梅殷疑惑检查,这才看见他浑身是伤,伤口新的很,还没有结痂,看上去触目惊心。
崔琰是他最得意的学生,看的心疼的紧。
“老许,快把金疮药拿过来。”
“老师我没事,已经上药了,过两天就能好。”
梅殷眼中的心疼快要溢出来,轻轻拍了拍崔琰的肩膀,劝慰道:“你不用担心,只管好好在家养伤。”
“从前啊是我认为你做事太过强硬,不够圆滑,这样的性子放在官场上绝对会吃亏,所以才安排你到太学里教书,想着磨一磨性子。”
“常言道,人说百遍不听,事教一遍就会,我也没想过你会经此大劫。”
“不过认罪就好,学会认错就证明学会了变通,往后你也更加明白为人处世,人情世故的道理。”
“休养几天,我会安排你实权官职,有我的提拔很快就可以步步高升。”
崔琰仔细看着老师。
梅殷年过五十,锦衣华服,穿的都是上等丝绸料子,屋内摆设更是金丝楠木打造而成,价值千金。
更别提屋内的古玩字画,更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崔琰看着这一切,脑海中猛然想起在监狱时周衍同自己说的话,心脏一阵刺痛与悲凉。
他不知道心中所求的真相应该去哪里追寻,更不想深究老师的生活。
只要知晓老师是真心对自己好就足够了。
“老师。”崔琰的情绪平复许多,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口特供的西湖龙井,与他平日喝的平价茶叶确实不同。
不过他浅尝辄止,没有贪恋,继续道:“今日学生过来不是找您求情,更不是为了某一官半职。”
“老师说的对,做人应该圆滑,过刚易折,虽然我到如今的年纪才懂得这个道理,但学生认为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