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夕凝望着窗外蒙蒙细雾。
树影婆娑,那些被夜风翻卷的残叶,像雨幕里游弋的鱼尾。
明明只是坐在房间里,却觉得窗外的世界是个巨大的水族箱,而她和小昭则是静静观赏的游客。
“可笑吗?在那座宅邸里,我本来就是个快要被忘掉的人,母亲一死,夏正衡娶了个新女人回来,还给我带来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郁夕的声音轻弱了一些。
“从那之后,我就彻底成了夏家的傀儡。”
“我本来是正妻的女儿,论长幼却在夏素衣之后,她的母亲一心要她夺得继承权,不仅想逼我去为夏家联姻,生活上也处处刁难我。”
“自那之后,安阿姨便遵照母亲的遗嘱,带我离开了夏家。比起荣华富贵,她更期望我像个平常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快乐长大……”
说这些话的时候,郁夕的语调很平静,就像讲述着一个别人的故事般,声音没有任何情感。
事实上,在郁夕房间里发现那张结婚照的时候,牧小昭多少能猜到郁夕有个并不幸福的童年。
但是,当这些话真正从郁夕嘴里说出来时,她还是听得有些心疼。
她无法舍身处境地体验郁夕当时的感受,只能通过郁夕的话语,在脑中描摹出那个孤独小夏夕的模样。
也许,那座奢华富丽的庄园,对于当时的郁夕来说只是一个无形的监牢,而每一个人看待她的目光,都犹如看待囚犯。
出生即是罪,在夏家主眼中,小女儿的宿命只有任凭夏家支配。
“郁夕……”
牧小昭念着她的名字,歪着脑袋轻轻碰了碰郁夕,希望能让郁夕心情好一点。
她想了很多很多事,回味郁夕的话,回味今天的宴会,却还是觉得有些困惑。
“既然是这样……郁夕,那你为什么又会答应夏素衣的生日邀请?又为什么会到台上和季少鸣联姻呢?”牧小昭眨了眨眼睛。
对于这两个问题,郁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拉住牧小昭的双手,在黑暗中与她对望着。
“还想听吗?但今天交易的次数用完了哦,”
她嘴角勾起坏笑,“其余的付费内容可就要重新计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