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了。这场追杀让他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但也让他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他要复仇,他要力量。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的是离开这个地下溶洞。
他摸索着溶洞的墙壁,一步步向前走去。
……
暮色像一滩融化的金箔在天际蔓延,橙红云层被风撕成絮状,皮卡的橡胶轮胎碾过碎石,扬起淡青色的尘雾。
后视镜里,两道车辙正被暮色缓缓缝合。
副驾驶的玻璃映着女人侧脸的剪影,发丝在漏进车窗的晚风里游弋。
男人左手搭在方向盘凸起的骨节上,右手食指正随收音机杂音轻轻叩击。
他们之间漂浮着冷却的咖啡香,还有未拆封的向日葵种子在帆布袋里沙沙作响。
公路在鼠尾草丛中蛇行,生锈的护栏外,三趾鹑掠过荒原投下细长的阴影。
当最后一线残阳卡进山峦的齿缝,仪表盘突然漫起幽蓝的光。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皮卡继续向前行驶,车灯切开渐浓的夜色,惊起蛰伏在仙人掌阴影里的野生宝可梦。
女人摇下车窗,潮湿的晚风涌进来,把后座的地图吹成振翅的白鸽。
远山褪成炭笔勾勒的轮廓,而星辰开始在天鹅绒般的穹顶显影,像撒落的粗盐粒闪着微芒。
此刻引擎的震颤是最温柔的摇篮曲,公路在暮色里无尽延伸,通往某个正在亮起灯火的小镇。女人把向日葵种子揣进工装裤口袋时,金属搭扣与男人腕表的滴答声轻轻相撞,这声响被卷进呼啸的风里,落在他们身后五十英里的荒原。
……
这一幅美好的诗情画意,在男人开口一瞬间便瞬间破灭。
“这自由国的城际公路,真的是裹脚老太的裹脚布,真是又臭又长。”
“好了,沃尔特,我亲爱的老板先生,耐心些,来吃点葵花籽,这可是我亲口剥的哦。用你的话来说这可是进口瓜子。”
坐在副驾驶的女人,则是亲昵的将手中剥好的瓜子喂到男人嘴里。
“别喂我了,都喂一路了再吃都得上火了。瓜子这玩意吃多了,上火呀。”能嘴上抱怨着,但身体却十分诚实的配合着女人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