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大步跨出殿门,低声啐骂:
“呸,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唤,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衣衫凌乱,发带也松散耷拉着,像个逃窜的孤狼,在皇宫内一路狂奔。
沿途的太监、宫女,瞥见他这副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纷纷侧身避让,贴着宫墙站定,连目光都不敢多停留半分。
直到吴廉忠匆匆赶来,一路小跑着找到他,引着他往宫外走,
宁怀瑾这才稍稍放缓了脚步,神色也逐渐恢复了几分冷静;
但整个人还是一副痴傻模样。
说到底,皇帝最终还是没同他见面。
不过,宁怀瑾心里清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宁怀瑾一回王府,便一头扎进书房,掰着指头数日子,眼巴巴盼着皇帝撵他离京的旨意。
可一晃半个月过去,外头静悄悄的,愣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都快被踏出个坑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怪了,怪了,这到底是哪儿出岔子了?按道理不该这样啊!”
他也不是沉不住气,实在是对方太沉得住气,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回想起自己在皇上面前的种种谋划,
每一步都精心算计,言行举止挑不出一丝毛病,怎么就没了下文?
他满心疑惑,眉头拧成个死结,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翌日凌晨时分,十七和十八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宁怀瑾一直守在书房,听到动静,立刻迎了出去,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可算回来了!”
宁怀瑾大步上前,声音里满是欣慰,
“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啊!”
他双手重重地拍在二人肩膀上,那模样,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
十七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正色道:
“少主,幸不辱命,北地的情况,我们都打探清楚了。”
他稍作停顿,条理清晰地汇报起来:
“朝廷新派了节度使,叫孙行友。
咱们宁家军士兵被拆分到各路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