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裴青柏坐在茶案旁,手中端着茶盏,慢慢悠悠地吹着浮在水面的茶叶。
“老爷,你找我?”
裴青柏浅呷一口清茶,将杯盏搁回茶案上,才不疾不徐地开腔,“听说筝儿回来了?”
谭淑韵眸色微变,不过很快便调整好表情,神色如常地回道,“筝儿昨日刚到京城便回府来给你请安,结果你不在,她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裴青柏闻言,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替她开脱。”
要不是五年前发生那样的丑事,他哪里知道平日里看似乖顺的女儿竟那般不知廉耻?
若非及时将人送走,安国公府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
“筝儿向来知晓礼数……”
裴青柏脸色一沉,冷声打断谭淑韵,“她若真知晓礼数,今日怎么不来见我?”
他心中对裴云筝不满,连带着看谭淑韵也很不顺眼。
二十多年前,靖元帝还是皇子的时候,裴青柏就随靖元帝四处征战。
后来军中急缺粮草,裴青柏为了靖元帝的大业,舍了青梅竹马的许氏,迎娶江南首富之女谭淑韵为正妻。
后来,谭氏家族大力支援,给他们送粮送药,助靖元帝在战场上大获全胜。
靖元帝登基后,论功行赏,封裴青柏为安国公。
只是后来,朝堂局势日渐稳固,靖元帝对裴青柏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的诸多行为心生不满。
尤其是五年前裴家祠堂被烧毁,裴青柏在官场上的气运似乎也被烧没了。
靖元帝不再重用他,他手上的权利也被一点点收了回去。
都怪潭淑韵无能,没能给他生个儿子,才让安国公府后继无人。
若是没有子嗣袭爵,国公府注定要走向没落。
他也想再努努力,拼个儿子,可无论他如何熬夜,许氏的肚子都再无半点动静。
近来,族中长辈纷纷劝他从旁枝中挑个男孩过继到自己名下,日后也能撑起安国公府的门楣。
族中的男孩少说也都十八九岁了,裴青柏担心养出个白眼狼,私吞了他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家财,一直没有松口。
说到底,都怪谭淑韵母女,坏了他国公府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