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骕昇的脚步,如今手里掌着许多陈府的生意,走在外面谁不唤一声李吉大爷。
可周氏虽儿子争气,却不愿回去享清福,一直在大爷房里做管事婆子,因此在东跨院很有体面。
不多时周氏来了,自然是先围着陈骕昇连连转了几圈,嘴里不停念叨他瘦了、黑了,又念他府里莺莺燕燕看着多,却连个儿子都还没有。
眼瞧着便要重听一遍刚刚正院里的话,陈骕昇忙陪笑打断了周氏的话:“奶娘,我这是在营里晒黑了这才显得瘦,实则还胖了两斤呢。我请您来是有事儿想跟您打听打听。”
周氏抹了眼角正要溢出的泪儿,连连点头:“是了,看奴婢这一来就扯远了,忘了正事儿。大爷是有什么要问的?”
周氏为人又忠心又老实,一双眼睛真切地盯着陈骕昇,不知怎的,倒叫他一时有些开不了口。
想了想他又不是要将那青竹怎么样,不过问问府里丫鬟的情况,有什么开不了口的?便又壮了壮胆问了:“太太院里,有个叫青竹的丫鬟,奶娘知不知道她?”
周氏是陈府老人,又极有体面,太太大事小事都爱和她商量,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只周氏见陈骕昇言语间有些犹豫不定,便有些纳罕,待他开了口,周氏的脸色瞬间便有些扭曲了,眼神也左右不定,又想看看大爷的神情判一判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又想躲开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大爷,大爷怎么想起来问她了……”
“怎么?她有什么不同吗?”
陈骕昇极精明的人,立马发现了周氏的异样,挑了挑眉,试探着追问:“倒也没什么,就是近日才知道府里有这么个人,却不知她是几时进的府?怎么咱们府里最近何时买了下人了我竟不知情?”
他说这话也让人信服,因府里主子少,只刚来山西时大肆采买了一批下人后,之后便少有进人了。
偶尔也不过零零散散进了些家生子,这都是要过陈大爷的眼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
周氏明显松了口气,老实地笑了笑:“她倒不是近两年来的府里,原是十年前咱们刚来山西时便进府了,也是老人了。”
“只是她为人呆板,不讨主子喜,很少在主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