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府后不久,陈大夫人便对外称病,所有宴请一律推辞。
只虽说生着病,大夫人偶尔也有闲情逸致点上一台戏来家里唱唱,竹君院内上下倒也不算清净。
至于陈元敏为伺候母疾,自然更不能出门赴宴玩乐了。好在她来金陵的时日尚短,并没有在此交到什么闺中好友,因此倒也不觉得整日守在家里看书听戏无趣。
只是可怜那有心之人费劲找好了路子、由头,刚想寻个机会来与心上人见一面,说上几句话,就只能看着闭紧的竹君院望洋兴叹了。
最后讨不得只能又做一回梁上君子,一探香闺,其间又有几番折腾纠缠难以尽述。
此番诸事不提,又说回那日陈肃昇告假回家后,锦衣卫众人恍然惊觉陈副千户竟然不打算找借口推了那破差事,而是实打实的准备领兵剿匪了。
他妈的,别人都知道装病推脱,偏这陈肃昇要去逞这个强!那岂不是说他们都得去剿什么水匪了!这不是要了亲命了嘛!
这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片刻的功夫就在锦衣卫十七所里传遍了。
这次剿匪,兵部定下来的征兵册,几乎全都是锦衣卫里的人。
可如今锦衣卫内崇尚文风,以舞刀弄剑为下乘,又多是王公大臣家不甚成器的子弟,往往是娇养着长大的。
他们中间大多数人佩把刀站站岗是没有问题的,但若要让他们去剿匪,那只怕光是快马行军都要让不少人吃够苦头,更何况与水匪厮杀。
陈肃昇自然也知道此情况,而且他也不想带着一群少爷哭爹喊娘的出行,所以今日他也是特意放出此消息,好留出时间给他们各显神通。
锦衣卫十七所里这一下午告假的告假,递消息的递消息,忙的是不亦乐乎。这时候就是看谁门路广、关系硬了,只要不想去的,此刻都不会惜工夫。
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徐行刚去上书房诉完了苦回来,转头就听说了此事,顿时也愣住了。
他第一时间就认定了陈肃昇是旁人安插到锦衣卫里专门等着使坏的!可究竟是谁呢?
徐指挥使也没思考太深入,转身就去了兵部衙署,求见了兵部尚书靳大人。
因徐指挥使实在是气恼之极,也不顾冲撞上官之罪了,见了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