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老刘缓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摇头说道:
“x同学,请坐吧。你有勇气提出自己的意见,这很好,但他是学法学学到傻了,真把自己也绕进去了——你们可不能这样。”
吕治长长呼出一口气。
现在,老刘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会让他感到震惊了。
“首先,充当摹本的,永远只会是法律,而不是现实。”
“你们大多数人应该是文科生,都学过物质决定意识,法律永远是滞后于现实的。真正的现实纠纷,也绝不会像法学案例一样,是【可以确定】的字句,而远比一切的简单案例复杂得多。”
“我曾经有个同事,上课的时候,侃侃而谈没输过,上了法庭,却从来没赢过,把法官都逗笑了。你迷信教授干什么,他们可能连法考证都没有呢!”
有些紧张的氛围在笑声中消散,老刘接着说了下去。
“其次,目前法学中当之无愧的显学,你们最主要接触的部分,是法教义学,它是对现行法的解释与应用。想要接近真理的,是法理学和法哲学,它们显赫的年代早已过去,现在只是法学中的小山头,长期被我们国家的法学教育所忽视。”
“但是,如果说法教义学是广袤的天空,法理学就是坚实的大地。而今多数法学院,只注视着民法的天空而忽视着脚下的大地,直接进入法教义学的枯燥部分,逼着学生们走向网络自学。”
“而我想要改变这一切。”
刘教授脸上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不明白什么是【从身份到契约】,你又怎么明白民法的伟大之处?”
叮铃铃,叮铃铃!
坐立不安的吕治长舒一口气,总算等到了下课的钟声。
老刘神秘而苦恼的微笑犹如蒙娜丽莎。
意味如谜。
“同学们,现在下课。”
他说。
“下节课,我们来讲托马斯·霍布斯和他写的《利维坦》。”
-----------------
“终于打完了?”
拉法叶已经是第三次问出这句话,脸上依然残留着不可置信的惊悚。
“嗯。”奥康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