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浊和白怜花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他们当然知道这条路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扎尼的记忆也不会被抹除。
扎尼说完那句话之后也陷入了沉默,也许是不想再说下去,也许是在梳理脑子里刚刚被唤醒的记忆。
大约过了两分多钟,他才闷闷地开口:“三十个人的观景团,一下子就没了,所有人都被什么东西拖进了地底,达瓦、旺次,都被拖走了,三个向导,只有祖巴活了下来。从那以后,通往花海的路就被封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忘记这些事情,为什么镇里的人全都忘了这件事?”
白怜花开口:“你说清楚一点,那些人被什么东西拖进地底了?”
扎尼拼命摇头:“不知道!祖巴没有说清楚!他只是一个劲地说,雪山活了,雪山活了,所有人都被雪山带走了!”
白怜花又问:“那个叫祖巴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山熊救了他。”
“山熊是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他只说山熊将他驮出了大山。”
扎尼似乎在强行挖掘脑海中的记忆,每句话都说得有些吃力。
周浊双手环抱,陷入了沉思。
雪山活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座山是有生命的?
不对,他并没有在山体内部感应到太多生命力,也没有感应到邪尸身上特有的阴祟晦煞之气。
“你们一定知道什么!”扎尼突然大叫起来:“你们不是普通人,你们……你们肯定知道,怎么才能治好祖巴的病!”
白怜花淡然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周浊则问道:“祖巴得了什么病?”
扎尼说:“那次的事情以后,他就得了一种怪病,全身的骨头都变得很脆,稍微一不留神就会骨折,他身上的肉,也开始一片一片地溃烂,就像是整个人在慢慢解体一样。早前的时候,他说,只有山熊培育出的草药能治好他,我进山找过他嘴里的山熊,整座山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后来……后来我们都失去了那段记忆,祖巴再也没有提过草药的事,我只能不停地赚钱,不停地赚钱,送他去最好的医院,帮他买最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