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娜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种进去了”这四个字。
她有些慌。
她查看过自己胳膊,上面确实完好无损,完全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但她也曾明确地感觉到,刚才有什么东西撕开了她的皮肉,钻进了她的血肉。
她瞪着一双在灯光下泛着流光的眼睛,盯着周浊。
为什么要这么盯着周浊,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需要周浊给她一个答案,也可能是深邃的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她想要将这份恐惧释放出来,但又不敢释放。
如果她现在做出出格的举动,白怜花怕是会立刻要了她的命,也就算白怜花不动手,这个叫周浊的人,说不定也会对她做什么。
周浊迎着阿尔娜的目光,笑了:“你是不是在想,那条蜈蚣到底去哪了?”
阿尔娜用力地点头。
周浊用手指了指她,笑道:“它现在已经穿过你的经络和肌肉,附在了你的脊椎上,以后你吃的每一口饭,有五分之一的营养都会被它吸收,你喝的每一口水,十分之一也会被它吸收。
这些营养不会让它长大,但它会渐渐与你形成共生关系,从此以后,你再也摆脱不了它,而它也再无法从你身上出来。”
阿尔娜眼中的惊恐变成的绝望。
来时的路上,她还在想,那个在异人圈里臭名昭着的白头杀人,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可怕吗,像杜文斌这样的人正级高手,居然对他非常忌惮。
现在她发现,在北海分局,最可怕的对手不是白怜花,而是另一个刚刚入职不久,实力评定只有五阶的年轻人。
看着周浊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阿尔娜不受控制地打了两下寒颤。
给阿尔娜下蛊,已经是周浊能想到的,最温和的处理方案了。
闹呢,没杀过人就是好人了?
这女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用点厉害的手段控制住她,以后她一定会反水。
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信任的人,就是赌徒。
更何况,她虽然没杀人,但也是抱着活捉白怜花的想法来到石坎村的。
阿尔娜战战兢兢地开口说了句:“那条……那条虫子,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