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夸张地走到父亲面前,双手比划着说:“爸,你当香山县令月薪不过1千两,那人却花了5 万两,这得猴年马月才能挣回本钱啊,简直不可理喻!”
李铁船气得脸都红了,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用手指着地面,气愤地说:“可不就是嘛,这么一来,只有靠大量贪污受贿,恶性循环,这官场可不就烂到根儿里去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呐!”
李准若有所思,在书房里踱步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难题,良久,突发奇想地说:“如果老老实实按朝廷规则办事,可否发财呢?总不能都被那些坏人把好处占了吧。”
李铁船苦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说道:“捐纳就那一元一厘的提成,你想想,得捐纳多少钱才能发财啊,反正我闯荡这么多年,还没听说有谁靠这个发财的,别做梦咯。”
李准停下脚步,走到书桌旁坐下,拿起笔,在纸上随意画着圈,好奇地问:“哦,那做捐纳有什么要求呢?总不能随便谁都能做吧。”
李铁船重新坐下,拿起烟斗,敲了敲桌面,清理了一下烟灰,说道:“做赈捐虽说不是个正式官职,可也得有吏部发放的执照才行,收钱必须按朝廷明码标价,一分都不能少,足额上交户部,户部开收据转吏部,最后由吏部按价码给予相应官衔或册封号。但实际操作里,有些黑心官员就趁机做手脚,多收了钱还公开索贿,朝廷也不管,捐纳人只能干瞪眼,自认倒霉,谁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可这么一来,捐纳人对你没了信任,往后想靠做捐事挣钱,难如登天呐。”
李准一边听,一边点头,似有所悟,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整理着思路,说道:“哦,我明白了。”
李父将烟斗在桌上重重一磕,磕掉剩余烟灰,站起身,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景,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靠这个挣钱,特别是挣大钱,还真没听说过,别抱任何希望。”
此后,李准不分昼夜地忙碌起来,书房成了他的主战场。白日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他埋首于堆积如山的资料中,时而快速翻阅,纸张沙沙作响,时而停下笔,皱眉沉思,手中的笔在指尖转动;夜晚,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