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船虽然远在天津,但他对广东官员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身为官场老江湖,深谙此间门道,见微知着,洞悉二人差异后,他写信告知李准:“这钱局看似只是铸钱之所,实则关乎广东财政货币的流通与稳定,犹如人之血脉,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整个广东经济都得地动山摇。你如今初涉官场,恰似雏鸟初飞,务必虚心向薛坐办求教,他那沉稳严谨、事必躬亲的做派,值得你奉为圭臬,要以师父之礼相待,不可有半分轻慢。而熊坐办,年纪与你相仿,他那股子工作激情、独到眼光,恰似利刃,能破困局,你可与他兄弟相称,携手共进,团结同僚,齐心方能成事呐。”
李准将这番叮嘱刻入他心底。时光悠悠,半年多转瞬即逝,李准仿若海绵吸水,一头扎进钱局事务里,四处走访,日夜钻研,很快便对基本业务了如指掌。可这一深入市井,却发现市面之上,钱币乱象丛生,恰似一锅大杂烩。广东本土的、香港流入的,甚至私人偷偷铸造的,形形色色,混杂一处,面值大小各异,百姓交易时,眉头紧皱,掰着手指头换算,满脸愁容,政府监管亦是焦头烂额,无从下手,商人百姓皆苦不堪言。商品流通仿若深陷泥沼,举步维艰,广东经济发展的步伐被狠狠绊住。更甚者,香港铜钱如潮水般涌入,悄无声息间,广东货币主权遭受侵蚀,物价恰似失控风筝,起伏不定,大量财富亦随着那滚滚铜钱,流出广东,犹如失血过多的病人,日渐虚弱。眼见此景,广东官场如热锅蚂蚁,急切寻觅破局之法,钱局更是首当其冲,变革之声甚嚣尘上。
一日,熊三峯心急如焚,手里攥着一份资料,风风火火闯进李准办公室,满脸通红,额上汗珠滚落,大声嚷道:“李提调,咱广东钱局再不变革,可就真没活路啦!” 说罢,将手中资料 “啪” 地拍在桌上,手指用力戳着。
李准笑说:“来,喝口水,有话慢慢说。”
熊三峯激动:“你这个新官上任得放开手脚,我们钱局必须再次开机铸造新铜币,跟白银定个固定比值,就每千文换银1两,还得允许民间自由兑换。”
李准笑问:“什么理由?”
熊三峯说:“自从鸦片战争以来,银贵钱贱、制钱赔缺,恶性循环的难题越来越严重,致使那些外国银圆堵涌入国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