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开,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中却有着千言万语。他递到傅赞铠面前,那水烟袋在烛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仿佛是一个传递信息的神秘媒介。傅右手从烟嘴往下,转到烟壶底,再从烟壶底,靠里侧转到烟嘴上 “打圈子”,然后吹燃纸枚品味水烟,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流淌。 现在,这种默契却变得如此扭曲,充满了对立与冲突。
茶水已经泡上,热气腾腾地升腾在空气中,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区新突然打破沉默,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中满是质问:“义父,你这个官府千总,这次回来是叙旧还是抓我回去邀功请赏。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单纯叙旧呢,我仍然喊你一声义父。否则,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老人家身子骨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清楚楚的!” 他说着,身体微微向前倾,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猎豹。作为三合会的堂主,他必须在兄弟面前保持威严,维护他们共同的信念。
傅赞开抽着水烟,慢条斯理地抬起头,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新儿,你也知道,我当年当上山当胡子也是生活所困迫不得已,如今眼被打瞎,脚被打跛,已是废人一个,半截黄土已埋到颈项。” 他边说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残腿和瞎眼,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早就厌倦了打打杀杀在刀口舔血的日子。自从我归顺后,我才知道什么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我明确告诉你,这次是奉巡防营总办李准之命来,你要么受降将功补过,像我一样做朝廷命官,你如果负隅顽抗,就坚决消灭!应该选哪条路,我等你回话。”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这紧张的空气中。
区新听了,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如果他投降,他将成为兄弟们眼中的叛徒,他将背负着千古骂名,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区新听后,脸色骤变,他右手猛然捶在茶几上,“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茶几上的茶杯都晃动起来,茶水溅出。他哈哈狂笑,笑声在忠义厅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不屑:“老头,你来看我,我已经叫了你一声义父,如今我俩情意已尽,多说无益。想当年我加入洪门时,你是如何教导我的,如今你又是如何做的,风吹墙头草本,哪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