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深知病根扎在理船厅之后,仿若一位孤胆侦探,一头扎进了繁杂琐碎的线索堆里。他不辞辛劳,四处寻访曾在理船厅任职的旧人,与知晓内情的商贾船户促膝长谈,又耗费数日埋首于陈旧的卷宗档案,将理船厅那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的事儿,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摸了个通透。其间的弯弯绕绕、利益纠葛,他都了然于心,啥情况都搞得清清楚楚了,不敢有半分耽搁,心急火燎地赶紧跑回,要找总督张人俊一同商量对策。
两人在总督府那威严庄重的议事厅碰头。此时正值午后,暖煦的阳光仿若细密的金线,透过雕花精美、繁复华丽的窗棂,丝丝缕缕地倾洒而下,在地面上交织出一片片如梦似幻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光影画卷徐徐展开。然而,这满室的光影却仿若螳臂当车,丝毫未能驱散屋内那凝重压抑、仿若铅云密布的气氛,那气氛,凝重得像能滴出水来,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倾盆而下。
李准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迈进议事厅,身姿挺拔如松,站得笔直,冲着张人俊一抱拳,行了个礼:“安帅,西江万国旗飘扬这事我已经查清楚了,病根全在理船厅。”
张人俊惊奇说:“任庵,这理船厅的事可不好办!”
李准点头说:“这事关乎重大,非得跟您好好商量,这管理权攥在海关税务司那儿,诸多事务都被束手束脚,可太影响咱们办事了,得赶紧想法子拿回来呀!”
张人俊说:“你说详细点。”
李准嘴上便急切说道:“安帅,这理船厅的管理权一落到税务司手里,可把咱们折腾得苦不堪言呐!您瞧,军事行动的每一步推进,地方上的大小事儿处理,都被卡得死死的。您想啊,理船厅管着船咋走、航道咋弄,这要不由咱们当家作主,不就跟被人狠狠掐着脖子一样嘛,干啥都碍手碍脚,施展不开啊。” 说着,他眉头紧锁,眉心处挤出深深的沟壑,拧成个大疙瘩,右手紧紧攥成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急切,额头上似乎也渗出了细微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微微闪烁,那一颗颗汗珠,恰似他内心焦急的具象化。他满心期盼着张总督能重视起来,二人携手并肩,一起琢磨出个妥善的好法子解决这难题。
张人俊静静听完,轻轻点了点头,右手缓缓抬起,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