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成员,又对同盟会在广州的联络地址茫然无知,仿若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四处碰壁,无奈之下只能独自谋划。
他暗自思忖,表演现场必定人山人海,戒备森严,安检严苛,即便自己侥幸混入其中,也未必能觅得开枪契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笃定表演结束后李准返回水师行台时,东门的某座茶馆必是其必经之路。
于是,午饭后,温生才强抑内心的紧张与惶恐,佯装镇定自若地步入茶馆。他择一角落落座,表面上悠然自得地品茗赏景,实则内心如被暴风雨猛烈侵袭的怒海,惊涛汹涌,难以平静。他的双眸不时警惕地扫视门口,目光中交织着紧张与期待,每一次心跳都似重锤擂鼓,在胸腔内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回响。
时光在煎熬中缓缓流逝,终于,下午五点,一抹醒目的绿色闯入他的视线。一顶绿呢四人抬大轿如疾风般快步朝这边行来,前后簇拥着十几名威风凛凛的卫兵。身旁有人低声私语,议论纷纷,皆言是水师提督驾到。
温生才一瞥见那顶轿子,心脏瞬间仿若挣脱胸腔的束缚,疯狂跳动起来,好似要冲出嗓子眼。他猛吸一口长气,似在为自己凝聚最后的勇气与力量,而后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如猎豹扑食般大步流星地跨出茶馆,不顾一切地冲向花轿。
轿夫见有人如疯魔般冲来,惊恐万状,扯着嗓子大声呵斥:“找死啊!滚开!” 温生才对这喝骂声充耳不闻,脚下步伐不停,一边飞奔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撩起蓝色长袍,右手如灵蛇出洞般迅速掏出左轮手枪,顺势打开扳机。与此同时,他左手使出浑身解数,猛地撩开轿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体态肥胖的官员,正眯着眼在轿中打盹。
此刻,温生才已全然不顾是否认错目标,心中唯有刺杀的执念。他怒目圆睁,嘴里广东脏话怒骂着:“丢那妈”,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连扣扳机,四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长空。子弹如死神的夺命利箭,分别精准地射中了目标的太阳穴、脑门、胸口和肚子,每一枪都饱含着他对清朝统治者积郁多年、深入骨髓的仇恨与愤怒。
开枪的刹那,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唯余视死如归的决然,心中暗自思忖,即便今日血洒当场,也要为革命除去这一心腹大患。他原本以为卫兵会即刻开枪还击,自己必将血溅五步,殒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