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支断了粮草补给、陷入绝境的军队,处境变得极为窘迫艰难。
原本计划于二十九日发动的起义,在这重重困境之下,显然已无法按原计划施行,整个起义计划被无情地打乱,革命的道路上瞬间布满了荆棘与坎坷,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起义指挥部内,意见分歧严重,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屋内光线昏暗,一盏摇曳的油灯在墙角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却无法驱散这压抑的氛围。广东本地领导胡毅生、陈炯明等人面色凝重如铁,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个死结。胡毅生微微皱眉,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交叉,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与焦急:“黄总指挥,清军已然察觉到我们起义的企图,如今调遣大军到广州,部署得极为周密,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当下双方军事力量相差悬殊,我方处于明显劣势,若贸然起义,我们必定会遭受惨重损失,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我提议改期,暂且保存实力,从长计议。”
陈炯明也在一旁微微点头,神色严肃得近乎冷峻,他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权衡着利弊:“不错,此时起义,胜算渺茫,几乎没有任何把握。改期或许能让我们有更多时间筹备,重新规划,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黄兴听闻此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又似被点燃的火焰。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剧烈晃动起来,茶水溅出杯外。他怒目圆睁,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大声吼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四处奔走筹措,才好不容易筹足银子买到这些枪支弹药。各路同志翻山越岭,历经万难才齐聚广州。如今你们却要延期?这么多外乡人突然现身广州,势必会引起清军的警觉,这不是变相地逼官府抓捕他们吗?若大家此时离开广州,那之前的所有努力不就付诸东流了吗?我决心已定,不成功便成仁!”
喻培伦、林文、但一辛等人听闻此言,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喻培伦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大声说道:“革命不是儿戏,更不是你黄兴总指挥一个人的责任。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能改期?我们要求马上配发枪支,即刻行动!”
林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