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雨咻一下抽回手。
“忍着。”
少年又是沉声,随后默不作声拿药膏,眉眼也蕴着股生人勿进的冷意。
林听雨敏感察觉他情绪不对,支起身体,嗫嚅“你是生气了吗?”
人不答,用力药膏盖的尖头开着药膏。
林听雨想到因为自己过敏多少有点毁了他生日,柔声
“陈迟,没事的啊。”
生活在小镇,她其实过敏过很多次了。
陈迟动作一停,抬手扯她衣领,盯着那片红疹,音色又冷凝了几分“那只飞蛾会让你过敏怎么不说,还要救它”
林听雨知道那红疹挺难看的,小心用衣领盖住,温声解释“可是它也没犯什么错啊,我过敏是我的原因,不关它的事。”
后来她也想明白了,说不定,它们还对她过敏呢。
陈迟是又气又笑,他极为头疼扶了扶额头,无奈至极的语气
“林听雨,你这么笨,以后怎么办,嗯”
见他这样,好像她笨得以后不能过活了一样,林听雨那根为自己辩驳的脑筋一下就起来了。
她是脑子不够他好使,可——
“我哪里很笨了”
“除了数学。”她很小声补充。
少年跟平常她做不出题一样,弹了她额头,一副无可救药的神情“上次不会游泳也跳进去救人,这次过敏还救那只蛾子,得不偿失,这还不笨”
见她抿住嘴唇不说话。
片刻,那个少年微叹,很认真跟她说
“以后要先保护好自己,再去考虑别人,知道吗”
少年清朗的声音像是夏天的冰块砸进透明杯,穿透杯子清脆地钻入耳朵。
像是一种魔力,让林听雨明明没用脑子去体会这话深意前,就下意识愣愣点头。
陈迟不经意间,教了她好多东西。
以至于后来林听雨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
这个少年好得过分,他不止是她的数学老师,更是黯淡里偶然碰到的一束光。
带着温热,充满力量。
可这道光,披着冷的外衣。
那一年的陈迟冷然得不像话,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