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时间,她拿过书包出去找人,刚想发信息,路过楼道转角,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
脚步顿住。
站在门后,林听雨有些不敢相信。
底下站着的人,是陈迟。
如果不是看见他后脑勺上那一道醒目的疤痕。
男生斜背对着她,笼罩在一圈烟雾里,看着身形依旧挺拔,却寸头痞气,伤疤狰狞,抖落烟灰的动作更透着股社会的放荡与熟练。
此刻的陈迟,跟街头巷尾那些流连酒吧夜场的不良少年,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这副皮囊好了些罢。
如今,那张不用远到需要相机放大的侧脸,却笼着白烟,看不清了。
失神间,林听雨想起那个记忆里的少年。
高中的陈迟,从来不抽烟,他大概算得上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学生,成绩拔尖,品行端正,天赋和智商都让人难以企及,除了清冷寡言这一个不算缺点的美中不足。
而最有资本去玩乐的人,却是最克制的。
按陆羽行话说,过于板正,那些男生课余的耍帅装酷行为,陈迟从来不屑,他没有陋习也不钟情娱乐,有自己的思想和爱好,也从来不管别人眼光和说法。
他属于真正意义上,被教育得极为出众优秀的上层孩子,家世的确养出了那一瞧就矜贵自信的气场,但良好的家教又叫他保留了谦卑和豁达,明亮却从不刺眼。
她静静的站了一会。
陈迟已经抽了两根,弹开烟盒,又拿出一根,衔住低头正想点,听到身后一道柔声。
“陈迟。”
他躬身点烟的动作一停,随即打火机金属壳啪嗒一声合上,在这医院苦闷角落里,还有回音。
陈迟转过身,黑眸看向站在阶梯上的姑娘,郁色稍纵即逝。
他走上来,在离她一个阶梯的地方,停住。
还是初识时,一双白色板鞋,一双黑色帆布鞋。
但对面的人,寸头拿烟,熟练慵懒,神色也带了三分吊儿郎当。
或许是在她面前,陈迟从未袒露过这样的一面,所以林听雨并未察觉。
其实陈迟变了很多。
无论是接触下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