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起码他心里能好受点。
起码他不用看见父亲喜怒不形于色的脸色,淡漠不明意味的眼神,就觉得心口重如磐石。
陈延才是最该责怪他的人。
他却只处理好事情又匆匆离开了,他似乎害怕回到这个曾经温馨美满的家,用工作填满了所有行程。
别墅的空荡,父亲的忽略,让本就没放过自己的陈迟开始变更糟。
他甚至开始怨恨自己肩头那道胎记,如果不是他一出生就带了这个胎记,就不会承袭不了父亲遗志,苏家与陈家会各有一个孩子
最后,苏倾更不会离世。
直到有天夜里,他亲手用水果刀开始削那块跟了自己十七年融于血脉的胎记。
是于静夫妇及时发现了异常。
制止了当时鲜血淋漓仍疯狂削掉皮肉的少年。
他被强制送了医院,一开始是医院,后来是精神病院,因为陈迟精神状态堪忧。
于静夫妇俩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延,你只剩她给你留下这么最后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孩子了。”
沉浸在丧妻悲痛里的陈延终于清醒了。
走到陈迟病床前,看着被绑住手脚的儿子,厉声“你以为剜掉胎记就可以什么都没发生?你明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她为了让你跟别人没什么区别,接受这块胎记,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是由着你?”
陈迟伤口疼得渗血,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再次注意到儿子,他已经消瘦得不成样,陈延这才恍然明白自己的逃避造成了多大的后果。
“她看到你这样在天上能安心吗?你不敢进你母亲工作室,不画图,重度抑郁,甚至自残”
最后陈延捂住面颊,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展示了脆弱。
“那个孩子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要,她这个年纪我也不会让她要我们就你一个孩子,你这样堕落下去我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父子俩哭了一下午。
出院后陈迟一样样复原模型室,又捡回建筑,认真吃药,努力将自己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陈延听从林静夫妇建议给他安排了转学。
跟陆羽行一个学校,陆羽行性子热,时常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