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憨憨伤得不轻,鼻翼都是血,陈迟抱起猫往外走,身后响起男人冷沉的命令
“站住。”
陈延看着那只不该出现在苏宅的猫,硬朗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更显得渗人
“看来你已经忘了你的母亲”
“我没忘!”
陈迟红着眼眶回头驳斥。
“没忘你放弃去宾大,还将这些东西带回家?!”
陈迟不愿对父亲恶语相向,却还是止不住歇斯的声音
“我欠我妈两条命,我没忘,如果能回到那天,我宁愿死的——”
“是我!”
让他死在那个十六岁的夜里,换母亲留在世上,他们还是一家三口。
陈迟无数次这么想过。
父子俩再度揭开这道伤疤,血淋淋横贯在彼此的心脏,没法愈合,更无法靠近。
气氛剑拔弩张时,陈迟怀里的东西呜咽了声。
他深敛了一口气,那番被那个傻姑娘点醒的话,陈迟现在哽咽说出口
“她是走了,可她不是不爱我了她也想我得到祝福,得到美好,也想我过一个开心的生日的”而不是一直活在愧疚里,而不是一直在阴影里自我惩罚。
他应该多笑笑。
母亲也曾这么说。
说罢陈迟这次抱着他的猫离开。
陈迟小时候很喜欢猫的。
他个性清冷,却也渴望牵挂,五岁时陈迟收留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可当晚苏倾哮喘发作,他被陈延大声呵斥了一顿,那只小猫被强硬送走了。
苏倾事后不忍心,说单独开一间屋给他养。
陈延拗不过妻子,威逼起了儿子:
“要养,你就跟着那些宠物待在外面,我没你这样不顾母亲安危的儿子。”
子算什么东西?
在陈延这,妻才是最大,威胁到苏倾的东西,他毫不心软。
最后,陈迟当着陈延的面,跟苏倾撒谎说他不喜欢这些动物了。
“麻烦。”陈迟当时说。
但那不是麻烦。
他需要麻烦,就像需要那个小笨蛋。
宠物医院,医生刚刚做完手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