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和孟宴臣说好了要以朋友的身份相处,此后自然是依言而行。
因此,哪怕独自面对孟宴臣时,总有些难以言喻、挥之不去的尴尬与羞意,薛明若也还是努力保持着平常心,像以往那样言笑自若,侃侃而谈。
孟宴臣却没能像薛明若这样平静且克制。
他显而易见地对薛明若更添了几分关心与照顾,每时每刻都紧紧关注着薛明若,以便能随时注意到她的需求。
偶尔薛明若才一皱眉,就连资深秘书梁月都还没能回过神来,孟宴臣却已经先人一步地作出了最好的应对。
或是给口干舌燥的薛明若端茶倒水,或是替怒火中烧、极为不满的她训诫下属。
梁月不好当着孟宴臣的面说些什么,私下里却常常对着薛明若调笑:“孟总这是苦心孤诣地要抢我饭碗啊。”
“也不对,孟总的目标可比我远大宏伟多了,他多半是看不上我这个小小的秘书职位的,”梁月毫不避讳,直言道,“我看孟总更希望成为我的老板夫。”
梁月和薛明若认识有些年头了。
早在薛明若还在读大学那阵儿,梁月就已经是她的私人助理了,协助她处理个人投资、行程安排等事务。
等薛明若进入明英,一跃变成大权在握的明董后,梁月便也水涨船高地成为了明董的首席秘书。
两人相交多年,又在利益场上同进退,关系自然相当不错,名为上司与下属,实则却是一对损友。
只不过薛明若和梁月都是公私分明的性子,办公时便一本正经,兢兢业业地做好明董与梁秘书,唯独在闲暇时间才会卸下伪装,毫无顾忌地说几句俏皮话。
“你又知道啦?”薛明若好笑地瞥梁月一眼,她其实并没把那天的谈话分享给梁月和罗茵。
奈何孟宴臣实在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他压根儿就没有要遮掩一二的意思。
故而,即便他们俩什么都不说,以罗茵和梁月的眼力见,也还是能觉察出几分端倪的。
只是比起提防心更重的罗茵,梁月对孟宴臣更为欣赏,也更加有好感些,因而不吝替他说几句好话。
梁月翻出一份私人投资报告书,递与薛明若,笑意盈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