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轻巧、几近无声的举动没有惊扰到蝶群,它们很快就接受了这位巨人的靠近,缓缓抖动着翅膀,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孟宴臣的手上、肩上,一只又一只。
“咔嚓。”薛明若站在距离孟宴臣有好几步远的地方,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拍下了孟宴臣被蝴蝶环绕的这一幕。
轻微的拍摄声没有吓退这些蝴蝶们,却成功地让孟宴臣回过神来。
他轻轻地抖手,让蝴蝶们四散开,重又在花叶之间翻飞起来。
孟宴臣有些感慨又有些释然地对薛明若说:“我一直知道蝴蝶会在白天飞舞。”
可他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困在一个又一个的黑夜,和那些被禁锢住了的蝴蝶标本一样。
直至今日,他才终于看到了它们最原始、最自由肆意的模样。
“宴臣,我很早就想告诉你,只要你愿意,蝴蝶是可以自由的。”薛明若温和地回应着。
她很快又笑起来,明媚而灿烂,“生而为人,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与担当,这是不能够逃避的,只能迎难而上。但是,我说过了,在我面前,你可以永远只做你自己。”
不需要有半分勉强,半分伪装。
孟宴臣微微抬头,他看见那些自由的蝴蝶快乐地飞舞着,美丽的翅膀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道绚丽梦幻的磷光。
这一刻,孟宴臣恍惚听见了心动的声音。
孟宴臣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情潮,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他低低地同明若道了声“对不起”,下一瞬便果断抛去了所谓的绅士风度,所谓的社交礼仪。
孟宴臣跟随着自己的心意,紧紧拥住了薛明若。
就好像是亚当终于找到了他的夏娃,又好像是失落已久的小男孩寻到了他最爱惜呵护的玩具小熊。
孟宴臣终于明白,自己不需要留恋那个曾和他困在同一牢笼的伙伴,更不需要将另一位被囚禁者视作真心爱人。
毛毛虫怎么能痴痴地守候着另一只毛毛虫呢?
遍体鳞伤的两个人,注定是无法温暖对方的。
他们清楚地见证了对方身上的每道伤疤,可却没法为彼此舔舐伤痛。
他们无法理解彼此,所以每一道伤疤都有可能化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