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手指微微摩挲了茶杯几下,他想要转头去看明商,却又不想这么快就破功——他还想再试一试上官浅呢,于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我便想问一问,不知我的玉佩,是否于那一日打斗过后,遗留在了山林之中,又‘机缘巧合’地落入了上官姑娘之手?”
说罢,宫尚角陡然抬眸,以一种分外锐利,又充满怀疑,很能刺痛人心的目光审视起了上官浅——他倒要看看,上官浅究竟还藏了多少后手。
上官浅却并没有被他恐吓到,反是情不自禁地生出了许多欢喜。她其实并不害怕宫尚角会如何咄咄逼人地追问她,她只怕宫尚角心如止水,对她视若无物,压根就不把她放在心上,纯当是没有她这个人。
那她才真是没有发挥的余地了呢!
上官浅迟疑一瞬,她很想说那玉佩确实在她手中,只是这回来徵宫并没带在身上,还留在女客院落,她住的房间那里——如此,下一回兴许还能打着归还玉佩的由头,再来见一见宫尚角,亦或是宫远徵,也算是给自己创造了些见面的机会,或有可能更进一步。
可……那玉佩的的确确就挂在她的腰上,她并不确定宫尚角时隔几年,还能不能认出那玉佩的具体样式——好歹是他的心爱之物。若是她不还,下一回再见面时,却又被宫尚角和宫远徵给发现了呢?那她还能用什么样的说辞加以解释、辩驳?
说到底,现如今的上官浅是决计不敢这样戏耍这兄弟俩的——因为她知道,宫尚角和宫远徵对她实在没有什么耐心可言,自然也就更没有勇气去挑战他们的底线了。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坦诚地承认了,“是,公子救了我之后,我本欲携婢女归家,远离这是非之地,只是转身之时,眼睛随意一瞟,竟看见草丛里落了什么白晃晃的物件儿,我好奇心起,凑近一瞧,却是一块品质不俗的玉佩。”
也就是宫尚角有意模糊不清、语焉不详,这才说是“未必有多么珍贵”,实际上它确实是非常难得一见的珍品。
“我那时虽只是远远一瞥公子救人的英姿,可也还记得这玉佩乃是救命恩人的贴身之物,于是仔细妥帖地收敛保管起来了。”
她说着,便动作小心地从自己腰上解下了那块白玉玉佩,笑盈盈地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