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在阴阳怪气这一道上的天赋虽然比不过上官浅,但他也有他的长处——很能从其他人弯弯绕绕的话语里,删繁就简地提炼出他们心中的善意或是恶意。
简言之,他未必能立时明白过来旁人的话中深意,但和宫子羽交锋多年,积攒下无数斗争经验的宫远徵,好歹还是听得清,也辨的明一个人的好与坏的。
因此,宫远徵甫一听见上官浅这说得虽然好听,实则意有所指,还试图在哥哥面前给他上眼药的话,不免冷冷一笑,极其不屑地心想,我与哥哥的关系,也是你这居心叵测的小人能够离间的吗?
宫远徵自信满满,因而并不急着反驳,他仍是不紧不慢的,就着上官浅的话,专心致志地继续擦拭起了玉佩,直至自己觉得姑且看得过去了,这才顶着上官浅灼烈的目光,施施然地把玉佩塞与了——不是宫尚角,而是他边上的宫明商。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转过身来,很有几分得意洋洋地对着上官浅说道:“我哥哥的东西,自然都归我姐姐所有。”
说罢,宫远徵看也不看上官浅那有些僵住了的面色,转而挑了挑眉,故意又问宫明商:“姐姐,快看,我给你清理得干不干净?”
与其说宫远徵是在问宫明商,玉佩擦得干不干净,倒不如说他是拐着弯儿地在问——“姐姐,你难道会嫌弃我毛手毛脚的,觉得我不够小心吗?”
宫明商悠悠接过那块玉佩,漫不经心地将其捏在手里,用指尖轻轻触摸着玉佩上被精雕细琢出的诸多纹路,闻言,却是会心一笑。
宫明商当然不会拆自家弟弟的台,她也知道,宫远徵此举无非是在彰显她的地位,也是变相地警示上官浅——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就不要再提了,我哥哥永远只会喜欢我明商姐姐一人,是绝不会多看旁人哪怕一眼的。
是了,不管上官浅如何变换作态,装模作样,宫远徵始终秉持着自己见到上官浅的第一印象,执拗地认定她别有用心,就是为了尚角哥哥而来的。
所以,总想变着法儿地威慑她,叫她知难而退——无论如何,他哥哥与姐姐的关系绝对不能因此受到一星半点的影响,他们这个家也绝不能因为上官浅而掀起哪怕一丝的波澜。
宫明商于是顺着宫远徵的意,含笑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