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手里的这一本——又是何人所有呢?”
她姗姗来迟,却是先声夺人。
——
若要论口舌功夫,宫尚角和宫远徵不得不承认,宫明商才是真正的个中好手。
他们虽然能支应得来像宫子羽这样跳脱的儿郎,也能对付得了像长老们这样独行其是的老家伙,却偏偏招架不了像雾姬这样手段忽柔忽刚,又还顶着半个长辈身份的女子,尤其是当她已然豁出去了,不顾脸面,在堂前又哭又闹的时候。
与她计较吧,难免显得他们不够男子汉大丈夫,竟与一弱质女流斤斤计较,忒的小气。
不与她计较吧……不是,他们凭什么不与她计较啊?难道非要自个儿忍气吞声不成?
总之是轻了不妥,重了又不对。
是以宫明商一来,这兄弟二人便像是委委屈屈的孩子看见了能为他们撑腰做主的大家长一般,既是大松一口气,又颇有点趾高气昂,很是期待明商来替他们出气的样子。
明商却是含着怒气,用力瞪了宫尚角一眼——这个呆子,要不是她命人从中作梗,横插了一杠,只怕今日他拿在手上的,就真要成了泠夫人的医案了!真到那时,她看他怎么哭天抹泪,红着眼睛自责!
话虽如此,但宫明商到底是嘴硬心软的,她轻轻一扬手,接过青玉递过来的医案,复又打量了一眼,确认无误,方才转手传给了宫尚角,“这才是泠夫人当年怀朗弟弟时的医案。”
她一面说,一面却还是有些不解气,便又重重瞥了宫尚角一眼,颇有几分“这回你可给我拿好了,倘若再出纰漏,你看我寻不寻你麻烦”的威视与警告。
两人情重,宫尚角也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与其说明商是因他的莽撞而生气,倒不如说她是因为预见了此事若成真,他将来会有多么的伤心难过,所以才愤愤——本质上,其实还是因为心疼他。
宫尚角自是不会与明商置气的,正相反,听完她的话,他心里正充斥着满满的失而复得的庆幸感,便很是顺从地承受了明商的冷眼,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些讨饶的话,他便悄悄赔上一个笑脸,这才急忙接过了母亲的医案。
至于他手里那本残卷,虽然暂且不知是谁的,但也还有用,便被宫尚角反手塞进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