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张五爷家。
院子里,摆着一张褐色的八仙桌,长条凳依次排开。
主菜是一大盆野猪肉炖酸菜,肉质软烂、色泽诱人,混合着酸菜的香味,充斥着整个院子。
旁边是炒猪肝、醋溜猪肠、杀猪菜汤、猪肉炖土豆子,等几个下酒菜。
素菜是一盘清炒土豆丝,一盘大白菜,加上主食玉米饼子,这就是一桌拜师宴。
桌上摆着张五爷珍藏的高粱酒。
他有心试试陆明洲的酒量,故意跟他连喝三大碗,足足有九两。
这种高度酒,他自己都有些顶不住,胃里一阵翻涌,辣意直蹿到喉咙。
令张五爷没想到的是,徒儿喝完酒,只是脸色微微酡红,并不多话,只是忙着给自己和母亲夹菜。
赶山人,很少有不喝酒的。
但是喝完酒话多,会非常招厌。
很多人都是几杯酒下肚,整个东北都是自己的,瞎吹牛逼。
自己当年,要是不贪杯,也不至于酿成大祸。
他越看越欢喜,今天的不愉快,渐渐抛到脑后。
眼看着天色阴沉下来,院子里开始起风。
张五爷皱起眉头,嘟囔着说:“看这天气,是要下雪了,今年怎么这么早?”
他起身进屋,不久手里拿来一个皮帽子。
“明洲,你进山的时候,戴上这个。这可是我前些年,打到土獾子,专门请人做。谁知,刚做成不久,就出事了,也没用上。”
张黑子不干了:“爷爷,这帽子我都问你好多年了,你都不给我。怎么师弟一拜师,你就啥好东西都给他?”
张五爷气呼呼的,扬起手想打他:“小兔崽子,你还好说?你但凡有明洲一半的出息,我就把这些家当全给你了。”
陆明洲连忙拦住:“别、别,师父您别气,这帽子我给黑子哥就行了。”
张五爷眼睛一瞪:“给什么给?他自己有一个狗皮帽子,也是我给的。以后你们进山,天冷的时候就戴这个,还怕他冷死了不成。”
张黑子嘿嘿一笑:“师弟,你也别介意,我就是这么一说。话说你这帽子可是好东西啊,我偷偷戴过,真暖和。”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