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内,不远处走来一个中年人,他穿着巡检的制服,顶着一顶喜庆却又庄严的官帽,腰间别着一把牛尾刀。这人不高不矮,长相平平无奇,但一双眼睛却格外精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就是西市巡检刑五。
刑五一出现,整个西市瞬间安静下来。那些刚才还在叫嚣的商贩,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纷纷低头避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赵远站在骡车旁,暗自观察着这位巡检。他注意到刑五走路时微微前倾的姿势,那是常年握刀的人才有的习惯。在这个时代,巡检虽然品级不高,但对普通百姓来说却是惹不起的存在。
西市的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窃窃私语,目光在赵远一行人和刑五之间来回游移。早市的喧嚣被一种诡异的寂静取代。
县衙除了知县、典簿、县丞这些有品级的官员外,其余的差役、巡检、书吏都统称为“役”。这些役虽然没有品级,但都在役部有备案,是能世袭的铁饭碗。每个役手下都养着几十个帮闲,帮他们处理公务。
赵远看着周围商贩畏缩的模样,心中了然。这些帮闲没有固定工资,全靠办事时自己捞取好处。而帮闲们捞到的好处,大头还得上交给役,自己只能分到一点小头。就像刚刚这伙人,就是刑五的帮闲。他们抽取的鱼税,七成要上交给刑五,自己九个人才能分到三成。
刑五站在原地没动,一个帮闲凑到他耳边低声汇报着什么。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片刻后,他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骡车前。
“这是怎么回事?”刑五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壮虎、勇虎刚才还威风八面,此刻却面色发白,有些发抖。他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赵八方更是吓得腿软,要不是扶着骡车,恐怕已经跌坐在地上。
赵震岳紧锁眉头,一言不发。他的手按在腰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镖师,他很清楚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刑爷救命啊!”一个帮闲一瘸一拐地爬起来,抱住刑五的腿哭诉,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做作,“这几个泥腿子无缘无故打我,您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啊!”
他的脸上还留着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