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只觉心头一阵抽痛。他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都给我闭嘴!再敢吱声,统统关进大牢!相关人员都带回衙门。”
韩勇一声暴喝,震得众人噤若寒蝉。
衙门外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韩勇那张因常年操劳而显得沧桑的脸上。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跪在地上的三兄弟,眼神中既有愤怒,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
他在衙门干了二十多年,见过太多这样的案子。哪个贼生下来就是坏人?不过都是被这浑浊的世道逼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陈母佝偻着身子跪在一旁,满脸皱纹中淌着泪水。三个儿媳妇跪在她身后,低声抽泣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们的衣衫虽然洗得干净,却都打着补丁,显然家境并不富裕。
赵远站在一旁,目光在三兄弟身上逡巡。陈猛背上的拳印已经发紫,陈勇肩头的抓痕还在渗着血丝,陈粮的嘴角带着淤青,这些伤痕都清清楚楚地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衙门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连门外的风都变得凝重起来。
“铁证如山,还不认罪?”韩勇冷笑一声,手指敲打着案桌,发出沉闷的响声。
三兄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陈粮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的两个弟弟随即会意。事到如今,抵赖也没用了。
“我们认罪。”陈粮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很好。”韩勇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即话锋一转,“那赵八方的银子呢?”
“什么银子?”三兄弟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茫然。
赵远眉头微皱,他清楚地记得昨晚这三兄弟确实只去过自己家,还未得手就被看门的勇虎打跑了。赵八方的案子,恐怕另有隐情。
堂下的气氛越发紧张,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看来偷八方银子的另有其人。”韩勇转向赵远,语气缓和了几分,“赵少,你有什么要问的?”
赵远缓步上前,目光如炬地盯着陈粮:“你们哪儿听说我家有银子的?”
“这个”陈粮咬紧牙关,眼神闪烁,“我们这行有规矩,不能出卖眼线。”